近日,刊登了一篇题为《Inside the Delirious Rise of ‘Superfake’ Handbags(“超级假”手袋的崛起)》,探讨了一种现象:A货是如何搞疯奢侈品时尚界的。
引文里聊到,没有人能分辨出成本200美元和1万美元的正品香奈儿包的区别,这让时尚界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
文章仅仅发布一天,就引起了诸多关注。一千多条网友评价里, 有人在思考品牌溢价究竟溢的是什么,有人在讨论奢侈品带给人们的情绪价值真实与否。
撰文的编辑叫Amy X. Wang, 是一位出生在北京的姑娘,现在在担任执行主编助理。
“不久前,我在巴黎闲逛时,肩上挎着一个假冒的Celine手袋。在法国,一个以世界时尚的发源地而自豪的国家,对仿冒品的惩罚非常严厉,以至于我带着我的小仿冒品到处走,这件事其实让我冒了入狱三年的风险。但是呢,这个袋子的欺骗性是人眼无法察觉的。”
她坦诚地聊道,自己几年前就开始买假包了,时装公司和知识产权律师称其为“superfakes”。
铺天盖地的疫情报道,让Amy意识到,生命其实很脆弱。不知为何,她的思绪莫名其妙地飘到了奢侈品定价的问题上。
“那是2021年初,当我被可怕的流行病头条新闻弄得有点儿过载时,我有点内疚地把目光转移到了新闻网站右边空白处的一则广告上:模特凯亚·格伯(Kaia Gerber)深情地抱着Celine一款名叫Triomphe的包。我当时就觉得,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矩形,在任何时空都不该值2200美元。”
一个流行病能让如此多的生命都摇摇欲坠,那人们究竟是否有必要购买如此昂贵的奢侈品?
Amy讲述,作为第一代移民,自己的消费观其实很局促。每个月在必胜客(Pizza Hut)吃顿饭,就已经算是挥霍了。
“就这样,我找到了一个由A货爱好者组成的Reddit社区,大家会在这里推荐交换自己手上‘让人信服的卖家’。这些卖家有能力提供香奈儿、罗意威的手袋,甚至爱马仕铂金包。他们承诺与原版没有区别,价格仅为最低建议零售价的5%左右。”
Amy给一个自称名叫Linda的卖家发了消息,她秒回并且甩给我十几张Triomphe的“实拍图”,问我要哪个颜色。
“在过去十年左右的时间里,山寨手袋漂洋过海,从中国到海外,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它们以惊人的质量,像沙子通过筛子一样,顺利地通过了海关。”
“这个问题现在太普遍了,”国际反假冒联盟主席鲍勃·巴切西(Bob Barchiesi)告诉Amy,“你还可以看到当季的东西在当季就被复制了。”
“在拉斯维加斯大道(Las Vegas Strip)或曼哈顿运河街(Canal Street)逛过的人都会告诉你,假货既不新鲜,也不罕见。”
2016年,一名弗吉尼亚州女子因从百货公司购买价值40万美元的名牌钱包、退回高质量的仿冒品并转售真货而被判刑。
去年,在《真实主妇》(Real Housewives)女星珍·沙阿(Jen Shah)承认犯有电话营销欺诈罪之前,警方突袭了她的家,发现一架子又一架子的路易威登假货混在真品中。
为了更了解这个行业,Amy联系了30多位不同的假货代理,直到有一位名叫Kelly(化名)的人同意接受采访。
Kelly讲述,自己5年前原本在上海从事房地产工作,在厌倦了每天极度疲惫的通勤之后,她换了工作。
现在,她只需要在广州自己的家中,用一部手机,就能让自己的账户流入大笔现金。
现在的Kelly,一只手回复客户的消息就算是完成了工作,另一只手还能腾出来为8岁的女儿做饭。
Kelly说,奢侈包包的整个行业——奢华的皮革、热印、手工缝制等流程,都很复杂,有时候忙起来她也会焦头烂额。但同时她还用中文告诉Amy,自己现在能够很好地平衡工作与生活。
作为A货的销售代表,凯利一个月能挣3万块钱(约合4300美元),不过她还听说过一线万元人民币——也就是说一年能挣35万美元。
运气好的时候,Kelly可以卖出30多件假手袋,客户主要是美国女性。“如果一个包能被认出是假货,”她告诉我,“顾客就不值得买它,所以我只卖高质量但价格实惠的包——200美元或300美元已经是最便宜的了。”
Amy采访了一个要求匿名的鉴定者,他表示,现在的赝品做得越来越真了,甚至比真的还真。
文章的最后,Amy问Kelly,她怎么样看待自己的客户,以及他们对这些看似辉煌的物件的痴迷。
没有理由去买一个价值1万美元的手提包。虽然我不喜欢人们违法,但我很高兴制造和购买这么多东西的人受到了挑战。
我在文章中提到的中国城市的制造业为一位私人客户工作了一年。在工厂的一边,工人们会为知名设计师制作高端时尚配饰,而在过道对面,会有一群人把这些设计复制成“仿冒品”。做工和复制品都是一流的。中国人是勤劳、善良、勤劳的民族。他们不以创造而闻名,但他们肯定会复制——并以低成本大量生产。这在业内是众所周知的,所以奢侈品牌如果想要保护自身的品牌,就应该停止抱怨假冒产品,转而在另外的地方生产。
我是一名兽医,我想了解这一个第一世界的问题能否通过给塑料袋植入微芯片来解决,就像我们给宠物植入微芯片一样。难道每个芯片都不能浸渍一个唯一的识别号码和一个只有在专用扫描仪扫描时才能检测到的品牌签名吗?
几年前,我买了一块超级假的手表,仿造了我当银行家的哥哥每天戴的那块昂贵的手表。
然后我让他把表取下来,这样我就能看得更清楚。一眨眼工夫,他看见桌上有两只一模一样的表。
我从来没见过我哥哥这么流汗。他很恐慌,生怕他最后拿到的是赝品,而我得到真品。直到找到产品详情说明书并比较了序列号,他才平静下来。除了看真品的磨损情况外,真的没有很好的方法把它们区分开来。
曾几何时,“高端”意味着高质量的工艺。现在只剩下标签了。《纽约客》(New Yorker)几年前曾写过一篇文章,讲述渗透到意大利北部的血汗工厂。这些工厂由当地工匠引进廉价劳动力,以增加自己的产量,并受普拉达(Prada)等品牌的委托,将自己的“奢侈品”变成廉价的仿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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